坐品香茗

永远年迈,永远老泪纵横。

【翻译】波西所写的王尔德传纪 OSCAR WILDE: A SUMMING UP 第一章(中)

   迟到了很久的百粉福利 @笑与忘初 ,只翻译了一点点,波西随随便便就五六行的从句让我望而却步(小声bb:还是同人文好翻)。有一小段波西对老王的表白,明明看原文觉得还好,为什么我一翻译成中文就这么肉麻qaq


   将近四十年后,在这个话题上我已完完全全地改变了态度,我的观点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。最起码的,我本人和其他任何人一样对这一点心知肚明。但是,我的知识与记忆——那实实在在发生过的事,那笼罩其上萦绕其间的氛围,依旧如昨日般鲜活明晰。王尔德对于他的性取向从未怀有过一星半点的羞愧;恰恰相反,他以此为荣,还声称莎翁亦与其心有戚戚(我相信这错得离谱),柏拉图也与他志趣相投。王尔德本身也是个古希腊学者,按理说他应该非常清楚,那位哲学家对这类行为大加反对。

   在王尔德如小品般跌跌撞撞的职业生涯中,我的立场一直建立在我对他的爱之上——昔日炽烈如火,今宵感慨兴怀,哪怕在多年后我曾调转马头对他大肆批驳,这爱依旧经久不散。一位同事曾告诉过我,关于友情,有这样一个荡气回肠的定义——这个定义来自一个在课堂上被点名回答问题的学生——“所谓朋友,是那个对你的一切知根知底,还依旧爱你的人。”我知晓王尔德的一切,我也依旧爱着他。在他走后十有二年,我才知道这么一封信的存在:它写自狱中,而后又被罗伯特·罗斯假冠以“自深深处”之名出版成书,书中删改的部分全是对我的批判与指责。恍然大悟之时,有愤懑不甘,有抑郁难平,而到了今日,放不下的,却只有那份爱罢了。

   如此这般直截了当地摆明我对王尔德性取向的态度后,我希望自己能客观允正地描绘这个人,精准切实地叙事,并尽量少地提及自身,以及我对萧先生口中那份独属于我的悲剧所抱有的丝毫不满。我相信此二者是可以兼容的。但愿我能被允许就王尔德的不良行为发表早就应当被声明的观点,而不需要借助对前人话语的重复来对我的思考加以润色,以保证自己在这些方面的见解并非异端邪说。作为一名基督徒和天主教徒,我自然也不可避免地强烈反对同性恋。另一方面,作为一个哲学家,我得说,在王尔德所属的时代,在我还青葱年少的日子里,将同性恋的恐怖十倍百倍地放大成了伪善者的潮流,这群人中的一大部分都在妄加谩骂谴责同性恋者,他们的私生活与夸大的诋毁搅和在一起。无论如何,伪善与形式主义是精神上的罪,比肉体上的罪更坏;哪怕是冒着再次因为在书籍中(和蔼礼貌地)质疑道德法的普遍性而被斥为“观点近乎异端”的风险,我仍将说出我的思考——英国法官、英国报纸和整个英国社会对王尔德的虐待,残忍而邪恶,是对善意与良知的践踏。很大程度上,英国是一个属于异教徒的国度,她没有理由也没有立场去大肆猛烈抨击一个异教徒的行为。王尔德的所作所为真的就是异端吗?我非常怀疑这一点。不道德的行为确实无法洗清其不道德的污点,不论是在基督教徒的国度,还是在异端者的故土;但是,同样的道理,凡住在玻璃屋的人总不该乱扔石头,那些强光一照眼睛就发痛的人也当缓缓他们清理尘埃的神圣工程。【注】

   我最近一直在重读谢拉德先生所著的王尔德相关书籍。对于我在这场大戏中所扮演的角色,谢拉德先生已经彻彻底底地转变了他的观点,我非常高兴而满意地获知这一事实。他确实曾经错判、误解了我,但现在他已在新书中极为潇洒慷慨地表达了抱歉。但有时候,我又忍不住想,哪怕事到如今,哪怕他先前对罗伯特·罗斯的讴歌赞美已转变为鄙夷和嫌恶,他又是否意识到了,他先前为了给王尔德正名所走的道路有多么偏离正轨?任何声称为王尔德辩护的人,都绝对有必要认识到,王尔德对那些指控所抱有的究竟是什么态度;而这些指控,从广义上说,是作为确凿无疑的事实成立的。

   如萧先生所说,王尔德不会否认他做过的事,“除非法律拟制在所难免”。对他而言,没有什么,比任何一个路边偶遇的人、任何一个写信往来的人都口口声声地保证他们坚信他的“无辜”而更令他忿怒填胸。想想吧,某个人为他所做的一件事而感到深深的自豪,其珍而重之仿佛那是他的礼帽上最鲜艳的羽毛,他的同情者与赞美者却信誓旦旦地说:“哪怕是山无棱、天地合,我也不会相信,你真的因为做了那样的事而染上罪名。如果有朝一日我真的相信了,那你的所作所为一定都该归结于癫痫性躁狂所带来的迫害,亦或是某种可怕的疾病把你的大脑弄得伤痕累累。”——这恰恰是谢拉德先生所干的事情。

【注】

People who live in glass houses should refrain from throwing stones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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